放火烧春。

来都来了,吃点再走。
wb:三涧雪劫

【方花ABO】疏香祛寒

*李莲花被关柴房碧茶毒发时间线

*5.4k+ 小车 一发放完


“坤泽?你怎会是坤泽!”


过于浓烈的莲花气息于柴房弥散开来,方多病不可置信地望着榻上正弓着身子的李莲花,思绪霎时乱如麻,心中一阵颠倒。


世人皆知天下第一李相夷,红绸舞剑好不逍遥,曾经的武林剑神,乾元魁首……如今却蜷缩于一片破席之上,被碧茶之毒折磨至颤抖不止,痛吟难消。


他亦是不久前才知晓李莲花便是李相夷。


李相夷身为第一乾元,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而李莲花虽以中庸的身份自居,但方多病与李莲花共居莲花楼的那段时日,总嗅到若有若无的异香浮动,那气味虽淡然,却足以拉扯心魂,拨人心弦。


如此蹊跷之事他当初并未细想,某日怀揣疑惑询问李莲花,又被李莲花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,后来他只当是这莲花楼到处行走,途中经行哪片荷塘,无意染了香息也未尝没可能,丝毫没往其它地方想。


而如今再忆,倒是一切都通透了起来。


“去拿棉被与温酒来,越快越好!”方多病吼向柴房外看守的家丁,天机山庄护卫均是中庸,自然没意识到柴房内的汹涌。


倘若不是离儿送饭时见情况不对,前来通报,倒不知李莲花还要在如此阴寒之地挣扎多久。


按理来说,习武之人并非会受此影响,入道筑神海,灵台平稳后便能不受汛期侵扰,更别提什么情素春潮。


如今李莲花虽只剩一成内力,但按理来说,亦不至于被汛期影响到如此地步。


——除非,与他所言的寒毒相关。


方多病扶起颤抖不消的李莲花,用被衾小心翼翼将他裹好,揽过他清瘦的肩,将温酒缓缓递至他唇边,不曾想这人求暖心切,酒入喉太过着急,一时呛咳起来。


“李莲花!”方多病眼睁睁看着一缕赤色自他唇边蔓出,一阵剧咳,血沫飞溅至月白的棉被,似末春落梅凄凄,已然病骨支离。


方多病心中虽负气李莲花欺他,可到底没想伤他半分,更别提要至他于死地,今夜如此一折腾,此刻心中更是懊悔滔天,只怪自己没早早发现端倪,还将人弃置于柴房之中。


任他这边懊丧不已,那边李莲花依旧不见好转。


李莲花本就消瘦的身子此刻颤栗不已,他如今受碧茶之毒与汛期的双重折磨,思绪难凝,迷蒙不清。


他只感身魂行于一片凛冬暴雪之间,骤风带雪欺他无力,唯觉周遭寒凉,但心腹却泛着异样的燥热奇痒,使他不禁再次蜷缩起来。


“出去……”


被最原始的欲望驱使,他如今只想快些紓解释放,残存的理智使他意识到身畔还有个楞头呆脑的徒弟,一时进退维谷,慾火焚身,不慎泄露几声微吟。


方多病即便再傻,也明白此刻他应当退离柴房,可满屋的莲香像是牵制住他双脚,使他不能挪动半分,甚至勾动着他的心海微起波澜,隐约要他泛出引香。


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李莲花在他面前将手探入自己衣摆之下,毫无技巧地摸索抚动。


“莲花……”他的突兀出声像是唤醒李莲花的三分理智,方多病明显感受到怀中人的动作一顿,见李莲花面上的迷离逐渐被羞赧取代,绯色自面颊一路延绵至耳根,似新生脆弱之莲,轻轻一碰便能折茎,任君所采撷。


方多病当下心下一动,恍惚间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,唯听心中一片剧烈震响,心跳如同夏雨激雷太过嘈杂,他却能意识到自己正毫无犹豫地吐字。


“李莲花,让我帮你,如何。”


太荒唐。

【和谐】 

攀荷弄其珠,荡漾不成圆。欲火未消,青山叠叠,风摇披竹山庭院深处,满屋春色倾泻,彼此情素缱绻。

【和谐】


翌日再起,已是晌午,李莲花强撑着坐起,正欲下床,酥麻感却霎时自尾椎传遍全身,他险些脱力摔落,于是只好再次睡下,重陷回一席软被当中。


他环视一圈,见松窗竹户,万千潇洒,有野雀来栖,叶底清啼,好不逍遥自在,室内金猊玉炉香未烬,梨花床榻近瓷炉。


三步外有一檀木矮桌,尔雅剑被人随意置于其上,风绕流苏。此地布置雅致奢华,想来应是方大少爷的卧寝。


“醒了?”门扉忽开,步履仓促赶来,有玉佩随之铮铮作响。


这脚步声一路匆忙,却在临近床榻时忽然慢下,偏要换作一副沉稳不惊的模样。


方多病将热茶暖粥置于矮桌,见李莲花半晌不作声,也不再管适才沉稳的模样,忙继续追问道:“可有哪里不适?”


李莲花垂目摇摇头,安静卧于榻上,任凭方多病探他经脉。汛期已解,碧茶暂压,昨夜的混乱均被方多病清洗干净,连里杉都已被更换,倘若还要说哪里不适……


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睡姿,自平躺换为侧睡,被衾温热,疲乏困倦之感再次席卷而来,不由使他闭上双眼。


碧茶号为天下至毒,与他扬州慢自是不合。东海一战后他独居莲花楼养伤良久,却在某夜来了汛期,才方知自己在阴差阳错下已成为坤泽。


地坤汛期并不好受,更何况曾为天乾的他。汛期初来时他毫无还手之力,楼栖荒郊野岭,他被折磨得痛吟难耐,好在当初镇压及时,叫他一人硬生生抵过初潮。


后来均靠抑药作辅,心法镇压,才多年相安无事,不曾想昨夜竟来得如此突然,所幸身边有可信之人,方能安然渡过,未得汛期反噬。


方多病收回右手,见他脉象已然沉稳,体内却仍有一股寒毒之气徘徊不去,当下蹙眉看向李莲花,闷想这人究竟还瞒他多少。


榻上之人正阖目养神,自然不知他纷乱的心思。李莲花长睫低垂,汛期虽过,但倘若细嗅,仍有微弱的莲香氤氲周遭,他平日里失血的双唇如今难得红润,甚至有些微肿,里衫半开,泄露颈间青红叠错的咬痕。


方多病一滞,似是忆起什么,面颊再次滚烫不已,良久,他红着耳根暗叹出声,替李莲花掖了掖被脚,便要转身离去。


行至门口,欲迈出门,却忽听身后传来李莲花的询问,那声音沙哑微弱,倘若不是方多病此刻一颗心全然系在他身上,恐怕这一声都要被雀啼掩过。


“我们这算是……已然结契了?”床榻上那人仍是侧卧的姿态,屋内玉帘遮目,方多病看不清他的神色,只听这声音闷闷,自中判不出任何情绪。


方多病止下欲要跨出的步子,回身答道:“不算。”


那厢李莲花沉默片刻,不曾发问。


他对情爱之事仅知其理而未有亲践,年少内力充沛,不受汛期侵扰,一心练剑,只求锄强扶弱,自然对情爱上的许多事都一知半解。


人世叵测,后来他遭遇变故,忽变地坤,虽从古籍上了解到不少,但到底都是纸上谈兵,坐而论道。


方多病看出李莲花心中困惑,继续道:“只是暂时结契,能压你体内寒毒,不算长久。”


“我方多病自不会趁人之危,哪日你并非汛期使然……愿、愿意是同我,我们再结契也不迟。”


叶底新雀飞去,啼声渐淡,萧萧竹径透青莎,门前绿竹婆娑,绕屋簌簌作响。


方多病声音并不算大,李莲花却在榻上听得一清二楚,他闻言一怔,心间倏忽泛起一股热流,灼得他喉间一涩。


不待方多病多言,远处忽传侍卫急报,称地牢里连泉不见,方多病一惊,收回心间的旖旎心思,朝屋内复杂一望,便匆匆赶去地牢。


今日天晴澄静,通往地牢之路一路花影摇晃,竹汇深深。有风掠过耳畔,疏淡的莲香萦绕袖口,如同大梦一场后的半许残留。


方多病无端攥了攥右手,似乎想将最后一缕莲香留住,无奈终是不抵东风,再次低头嗅闻时,疏香已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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